嗯。。。现在的心情。。。

山中雪【荼岩】

师弟荼x师兄岩
上篇的后续_(:з」∠)_
荼岩是大家的,欧欧西是我的

真倒霉啊……

安岩顶着浸凉的毛巾,头昏脑胀、双颊通红地躺在床上想。

春夏交际,天气变幻莫测,安岩一不小心就中了招。他身体本就是调理后才康健的,最受不得冷热交替的季节,冬天他畏冷还肯老老实实裹着棉袍,到了春夏就不怎么在意温度,小时候经常有个头疼脑热的,只是随着年纪渐长再加上习武强身,这些小病也不怎么找上他了。

客栈外的风雨刮得窗子咣咣作响,余光可见桌上烛火跳动,桌旁的人翻着包裹拿出一件外衣向他走来。

“神荼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太热了……我都出了这些汗了,就别再往上加衣服了……嗯……难受……”

安岩动了动埋在被子里的手臂,艰难地支起头冲着累在被子外的五六件衣服努努嘴,随即不堪重负仰躺回去。

“这是最后一件。”

神荼不为所动,径直把衣服平铺拉好,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,为了保险又在他脸颊还有脖颈处试探一回。

高烧中安岩的皮肤滚烫,神荼又天生体凉,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相撞,让安岩对神荼的触摸变得更加敏感。神荼清凉的指尖轻轻点在身上,痒痒的,他的手指节分明掌心却很柔软,比起湿漉漉的毛巾更为舒适。

安岩阖着眼,感受着神荼一举一动里的温柔,微微扬起嘴角,暖色的烛光下,眼睫一颤一颤。

神荼没有收回手,俯身一个轻吻落在安岩额头上。

自比武那回,两人间的那点情愫越发明朗,神荼忍耐了多年的小动作再也没藏着掖着,全都招呼在了安岩身上。

比如这一吻。

气氛实在太好,良久,神荼才起身拂开安岩的碎发,替他掖了掖被角。

“睡吧。”

“嗯,神荼你早点休息……”

安岩喃喃着,渐渐睡去。

“呜呜——”

风雪声?

这是在哪?南方可没有这么大的雪。不过,还真是怀念啊……

安岩置身朦胧中,周围的景象渐渐清晰。

他踏在一片雪地上,身后是一个熟悉的小院,安岩当然记得这地方,他就是在这院子里醒来,见到师父,后来还遇到了神荼。

说起来这两件事还都发生在雪天啊。

“安岩……安岩!”

是师父的声音!可是这老头不是在江南过得舒坦么?

哦,他这才反应过来,这是梦吧。他还记得神荼那个轻吻,他们在这北方山中时神荼和他还是孩童,神荼怎么可能……咳……是吧。

安岩循声转身,果然看到一身熟悉的粗布衫的老头,头发灰白,胡子只蓄到喉结的长度,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邋遢但精神十足,寒冬里也是面色红润。

师父背后还是一片模糊,看不真切,但他听到有细微的踩雪声自师父身后穿来。

“咳!安小子,瞅什么呢,来给你介绍个人。神荼!过来,见你师兄来!”

一个小孩儿,从朦胧中怯生生走出来,只到了师父身边就停下,攥着他师父的衣角不肯再向前。

安岩的记性一向很好,所以他从未忘记神荼小时候的模样,但回忆总归比不上亲眼所见,不论安岩记得多细致,见到带着稚气的神荼还是免不了惊艳一把。

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啊,那怯生生眼神,对了,神荼那时候还比他矮了一点呢!

“师……师兄好。”

小神荼低头抿了抿唇,才开口跟他问好,随即又低头沉默不语。

这声师兄让安岩十分受用,这么乖巧的师弟也就存在了那么几年,现实里神荼自打到了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,就几乎没有乖乖地叫他一声师兄,叫了也多半是拿来抑郁他的。

唉,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乖巧可爱的师弟变成个冷面寡语还叛逆的人!安岩不禁陷入沉思。

“安小子!”

“哎!”

安岩赶忙回神,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,迎接他的小师弟,结果,却看到神荼一脸奇怪的表情打量着他。

奇怪,神荼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的?他小时候不是还不会武功么?

“师父我这就走了,你在家里照顾好你师弟,听见没?还有,别想着偷老夫的钱!你俩的那份够你们用的。我走了啊!”

刚把神荼捡回来就走?师父你以前不是这样做的啊!

安岩伸手去拉师父,结果只扑到一片空气。

“这……嘿嘿,神……师弟你别担心,咱师父就这脾气,你放心有师兄在保准饿不着你!”

安岩暗自诽腹这梦里也没能给他俩个靠谱的师父,顾及着神荼现在还是初来乍到安慰他。

结果神荼的表情更奇怪了。

安岩越来越觉得这情况不对劲,忍住自己想要揉神荼脑袋的手傻傻地看着面前的小神荼,发现他似乎长高了,脸上的稚气淡去些许。

神荼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三年来师父一向如此,这我哪里不知道,师兄无需还处处顾及我。”

“三……三年!”

安岩微讶,转眼又想这是梦,当然跟现实不太一样,不奇怪不奇怪……

不奇怪个屁啊!

神荼现在大概多少岁?十二三?那我还有几声软绵绵的师兄可以听?

安岩觉得周公对他不太好,梦里也不让他如愿。

“师兄,我们该练功了。”

可即使是这时的神荼,也还是很可爱的,至少不会直接拎着他的脖子拖他去练武。

安岩搬着小板凳坐在院里的老树下,悠哉看神荼在雪中舞剑,漫天飞雪在神荼凛冽的剑锋下旋转着,格在他与神荼之间,衬得神荼原本淡粉的唇色有些红艳。如此美色,安岩不禁咽了咽口水……

说到练功了,他自小身体不好,十来岁又因为一次意外伤了根骨,再刻苦也成不了什么大器,倒是神荼天赋奇佳又刻苦用功,武功突飞猛进。老头不常在家,所以练功偷懒对安岩来讲是常事。

可是这件事自神荼十四岁的后就不大一样了……

等等,安岩觉着不对,神荼十四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从那以后又是不再叫他师兄又是督促他练武的……这其中必有隐情!

安岩摩挲着下巴,眯起眼,开始回忆,十四岁……也就是五年前……那时候的神荼成长速度倍增,身量把安岩远远甩在了眼睛以下,有了咳……那方面的意识也是这段时间的事。

对了!神荼近日同他练武如同往常,但他惊觉神荼指点他招式时与他太过亲密。

难不成……

安岩捂脸,哇!难道神荼在这么小的时候就……就心悦自己了?

安岩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但心底又雀跃着。不过不管怎么样,他一时半会儿是不敢抬头欣赏小师弟练剑的英姿了,他害羞。

突然,耳边“呜呜”的风雪声渐消,取而代之的是流入指隙的月光和雪光,神荼剑刃的破风声还在,只是似乎有些不稳,乱了力道。

安岩撤开双手,抬头望去,院中积雪松软,神荼的步法在雪中十分清晰。借月光打量,神荼此刻竟是微红着脸,直觉告诉安岩,他的小师弟喝酒了。

安岩倒不奇怪为何,因为这酒是他拉着神荼硬灌的。

当时师父按惯例又一次抛下他们江湖会友去了,留下他们二人在山中过新年。往年安岩跟神荼都是拿着师父的钱下山,一人一串糖葫芦了事,最多再加上一包芝麻糖。可那年神荼没跟安岩一起下山,安岩在镇上逛来逛去,被新开的酒馆里拼酒的侠士们看呆了眼。原来当大侠还要酒量好!

于是乐颠颠地打了半斤黄酒,回了山。

“师弟师弟!哎神荼!我跟你说……”

拎着酒坛子的安岩,献宝似的把酒封打开,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扯了一堆,哄得神荼将信将疑,后来硬生生灌下半坛子黄酒,而安岩自己也没少喝,但他天生不耐酒醉得不知东南西北,还是神荼背着他进的房里。

想起这些安岩不禁轻笑出声,当真年少无知。

另一边,清冷的月光下,神荼收了剑,伫立在院中的身影纹丝不动。但他迈开步子走向房中时,脚步又有些虚浮。

安岩连忙跟上,心道,神荼果真是醉了,连门也不关。

神荼掀开帘子,进了房间。房里熟睡的是另一个安岩。

安岩有些呆愣,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脸,不疼,应该还是梦。

好吧,这回不是我跟“神荼”的故事了,安岩有些闷闷地想。

他抱臂静静看着神荼的背影,觉得少年的背影有些单薄。安岩记得这段时日是他最清瘦的时期,他长的实在太快了。

像被定住一般,神荼停在床边久久没有动作,安岩甚至觉得他会这样盯着床上的自己看上一夜。

“神荼……”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“安岩”,猛地从被窝里抽出胳膊,拍在被面上,嘤-咛一声,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神荼的名字,还时不时咂咂嘴。

丢人,太丢人了!

安岩白眼一翻,觉得这简直是自己的黑历史。

神荼听到这一声醉语却开始颤抖。安岩愣住,心中隐隐有些预感……

神荼他……

“我心悦你,师兄。”

“我不想做你师弟了……”

“安岩。”

床上的醉鬼一字不知,还在嘟嘟囔囔些听不清的话。安岩脑中却如同炸开的烟花,轰鸣不止。

他想起来了!

想起来了……

那日他醉得不轻,在院子里疯闹,哭诉自己不能炼成绝世武功的心酸,他说:“我原以为,有朝一日能跟你游历江湖,做对顶顶厉害的双侠呢!还能……还能帮你找回家人……可是现在……”

说着还要跟神荼比武,他连站都站不稳了,哪里还能出得稳招式,结果一个踉跄直接栽进神荼怀里。

神荼是什么表情,他不知道,他只依稀记得,神荼搂着他,抱得很紧,他的颈间凉凉的,不知是不是融化了的雪水。

安岩越想越觉得眼中酸涩,从那时算起神荼默默渡过了多少个冬日,迎了多少场飞雪。

那山中的雪可曾有覆不住青山的时候。

脑袋里的轰鸣声愈演愈烈,直到眼前一片黑暗。

安岩心想,这个梦终于做完了,好长啊。

外面的风雨早已停了,太阳虽然出得并不高,但让人觉得温暖。

安岩抬手摸了摸额头,觉得热度消减了许多,头也不似昨晚那般胀痛,长舒一口气,七扭八拐从被子里拔出半截身子,掀开累着的衣服,准备穿衣洗漱。

神荼正好端着一盆热水进房。

“醒了。”

神荼架好脸盆,走过去,量了量他的额头,总觉得还是有些烧。

安岩托腮看着神荼思考如何准确探测体温的纠结的表情,展颜一笑,弯着两弯月牙,凑过去,头碰头,盯着神荼的眼睛,说:“这样就好了。”语毕,摩挲两下他的鼻尖,“吧唧”一口轻薄了面前的好儿郎。

神荼,我想要你做我的师弟,因为这样我就有理由照顾你,迁就你。

这并不影响我心悦你。

神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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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父表示为什么我不常回去,你们心里没点数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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